只谈风月

[霆峰衍生]愿赌服输 7

郑开司在清醒梦境干满一个月,拿到工资加提成,那串数字惊得他领结也没系好就跑了出去。把时樾堵在办公室门口,激动地举着工资条挥舞,道:“是不是打错钱了?要不要把多的还给财务?”

时樾已经逐渐习惯他这种,冷静地拿下工资条帮他塞进胸前口袋,提醒道:“小声点,个人收入要保密懂吗?”

“哦。”郑开司压低声音,但还是用那种超兴奋的语气,“第一次给人打工拿这么多钱!”

时樾道:“我说了卖酒多提成就多,你这个月做的很好,应得的。”

“又没有很辛苦。”郑开司的笑意都从眉眼里溢出来了,道:“难怪我妈以前总说,真正赚钱的不是靠体力,是靠动脑筋。”

槽点太多,时樾竟不知从何吐起。首先他第一次碰到向老板炫耀工资的员工,其次虽然的确不少,但在时樾眼里还不至于跟“赚钱”这个定义挂钩。唯一说对的就是动脑筋,能让二楼这帮有钱人心甘情愿地大笔消费下回再来,全凭机灵劲,这点上郑开司倒没让时樾失望。

不是他徇私,真是郑开司应得的。

时樾揶揄道:“刚拿到钱就来找我,想做东请客?”

他满以为郑开司会答应,积极地点头,乖巧地问他去哪儿吃,然后他会推脱——当然不能真让郑开司请客,但他确实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意大利菜还不错,他目光落在郑开司散开的领口处,真是秀色可餐。

谁料郑开司后退一步道:“你拿的钱肯定比我多多了,怎么让我请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万恶资本家!”

说完竟飞快地跑走了,生怕被时樾逮住了逼着请客似的。

时樾发现郑开司的特点就是,让人一会儿想吃了他,一会儿想掐死他。

因为工资的激励,郑开司晚上干活格外卖力,在各个包间忙进忙出,他已经累积起不少熟客了,谁谁爱喝什么,谁谁认准哪个酒庄,包括搭配的小食,有人喜欢薯片有人喜欢奶酪,他都门儿清。银质托盘上满满当当地端进去,再出来便空空如也,205包间的冰桶没冰了,郑开司刚看到那个秃顶的王总把冰块往身边姑娘的胸口塞,姑娘边躲还边笑,他头也不敢抬,单膝蹲着摆好果盘和小食。

没错,这份工作收入高又不累,堪称完美,唯一别扭的就是经常撞到非礼勿视的场面,他来的时间不长,还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。

“嘿。”郑开司拦住一个待应生,递过去冰桶道:“帮忙205加冰,我给他们拿酒。”

待应生道:“酒也我拿,201的客人找你。”

“找我吗?”

“熟客吧,点名叫你去。”

“哦。”

郑开司把小马甲拽拽平,顺着走廊到头,进去前吁了口气,推门瞬间便已堆起灿烂笑脸,“打搅了——安姐?!”

安宁坐在沙发上,左右各有一名俊俏男子,三人齐齐看向郑开司。



郄浩拼命拦着时樾不让他进201包间,时樾把火发到郄浩身上,边甩手边怒道:“安宁什么时候来的?现在她来都没人通知我了吗?”

郄浩道:“你关心的又不是安宁,先别急,我们去看监控。”

每个包间都有摄像头,办公室电脑上就能调出画面。没声音,只有包间里的样子,郑开司坐在安宁身边,在沙发左侧,右侧坐着俩男的,自娱自乐地玩手机。

“她安宁,”时樾指着屏幕道:“什么时候缺过情人?她不缺!”

郄浩道:“是不缺,但她也不在乎多一个啊。”

时樾气的不行,安宁拉着郑开司的手放在自己膝头,侧脸跟他说话,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。郑开司明显是拒绝的,坐姿僵直,头垂的很低,低到看不见表情。他始终没动过,若不是安宁偶尔会拍拍他的手摸摸他的肩膀,时樾都要以为是监控信号卡住了,画面定格了。

“这又不算什么。”郄浩得出结论,“正常交流。有些客人做的更过分,你不也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
但郑开司一从沙发上起身往外走,时樾便重复了同样的动作。办公室在顶楼,时樾焦急地按电梯,两秒钟没见数字有变化就烦了,走楼梯下来,正好在二楼吧台碰到拿酒的郑开司。

他听他流利地报着,“94年侯伯王一瓶,巧克力,咸爆米花各一份,中号果盘一份。”

“郑开司。”时樾叫他,郑开司惊喜地转脸,可是很快就落寞地看回吧台,低声应了句,“时哥。”

碍于有旁人在,时樾耐着性子等吧台里面把他要的东西准备好,等他端起托盘往包间走才跟上去问道:“安宁找你干嘛?”

郑开司摇摇头。

“跟你说什么了?”

还是摇头。

“你别不说话!”时樾一手扶住托盘一手猛地拽停郑开司。

他吓了一跳,因为郑开司嘴唇都咬白了。

“时哥,我可能干完今晚,明天就不来了。”郑开司盯着脚底的地毯说。

“你要去安宁那里?”

“嗯。”

时樾拽他胳膊的手握得更紧,郑开司难受地挣了挣,时樾冷冷道:“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。”

郑开司毫无说服力地道:“我自己想去。”

“哦?”时樾拽着他走向201包间,“那我要问问看。”

郑开司急坏了,时樾力气大到他只能被动地往前踉跄,还得留神不让托盘上的东西掉下去。转眼就到包间外,郑开司动作幅度很小地再次挣了挣自己胳膊。

时樾终于松手,他吓得根本不敢看对面安宁的反应,时樾是一道屏障,他现在只想紧紧贴在时樾身边。

但他仍能听见安宁的声音——安宁道:“这件衣服很衬你,很好看。”

是对时樾说的,时樾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翻领毛衣,郑开司刚才没注意,听安宁一说他也看,近在咫尺,温暖的针织感让人有种把脸贴上去的冲动。

安宁甚至没对时樾的到来表现出任何意外,她在时樾面前永远是不温不火的,带点暧昧的,亲昵如同挚友一般的。

时樾却截然相反。时樾开门见山地对安宁道:“郑开司就在我这里,不会走。”

安宁惊讶地倾身对着时樾身后道:“怎么了开司?怎么改主意了呢?”

郑开司硬着头皮站出来,被时樾拦住,时樾抓着他的手不放。于是安宁的目光落在他俩交握的地方,笑了一下,“原来是时樾的主意。”她又看回时樾脸上,还是笑,“性向这东西,居然说变就变。”

郑开司一阵尴尬,他猜时樾也尴尬,可时樾不吭声,只好由他澄清道:“安姐你别误会,时哥是比较照顾我。”

安宁不介意地摆摆手。

时樾道:“对。”

大家都愣了,都眼睁睁地看时樾摁住郑开司后脑,不容拒绝地吻下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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