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谈风月

[霆峰衍生]愿赌服输 13

医生也被惊到了,他费了老大劲把时樾带回家,时樾只有给他打电话那两句是正常的,接下来全程不正常。一会儿威胁医生别碰他一会儿拜托医生帮帮他,半路坐车还吐了,让他喝水漱口他把瓶子甩飞在挡风玻璃上。

医生抹脸吼道:“这不是蓝色小药丸!这是什么?安宁给你注射的什么?”

时樾突然暴躁,“不许找安宁!”

他目光凶狠,牙齿咬得咯吱响。

医生停车检查安全带有没有捆紧,生怕时樾有过激举动。

他知道时樾是进入戒断期了,按理说应该更早开始,不知时樾怎么拖到现在的。

戒断期无他,外力帮助有限,全凭自己熬。但医生还是准备了一些口服药,准备了静脉输液,甚至束缚带。

头几天用到的不多,他俩经常还能心平气和地聊天,后来某天毫无征兆的出现戒断反应加剧,医生不得不把时樾压在床上。

他被折腾得精疲力尽,一手横在时樾胸口,一手拿起时樾电话,在长长的通讯录里翻找。

“找个人来帮忙,谁可以?”

时樾一脚踹开他,跳下床就往外跑。

医生反应迅速地爬起来,从后面把时樾扑倒。得亏练过,手里还拿着电话,锲而不舍地追问:“之前陪你去医院的那个,叫什么浩那个,找他行吗?”

时樾额头顶着地板点了点。

医生拨通号码,可是话要怎么说,说出来谁信?

肯定以为他是个骗子。

果然,郄浩还以为时樾手机被偷了,而这个人在胡言乱语。

之前他从酒吧小弟的转述中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,接着时樾就再次失联,这次不止时樾,连郑开司也关机。

郄浩脑补了一出郑开司闹分手,时樾千里去挽回的狗血戏码——不然呢?叫他还能怎样想?

现在突然有个自称医生的告诉他什么戒断期,什么最后阶段……戒断期那不是吸毒吗?时樾?吸毒??

他十分凌乱地赶过来,医生没戴口罩,他不认识他的脸,差点报警。被拽进卧室看到蜷缩身体抱着头的时樾,又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。

时樾家也是面目全非,桌上柜子上空空如也,被洗劫过一般。医生淡定解释,东西都收起来了,怕他伤到自己。

医生措辞委婉,没说自残或者自杀,郄浩听着却还是心惊胆战。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屋里,觉得那根本不是时樾。

瘦得厉害,精神恍惚,几天没见已判若两人。

医生道:“我去趟医院,再拿点输液。他要保证电解质平衡。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着。”

郄浩问道:“这段时间你们就一直待在这儿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那还要多久?这个戒……戒……”

“戒断期。”

戒断期,都说不出口!

“几周的也有,几个月的也有。时樾情况特殊,他是被人阴的,成瘾浅,他快熬出来了。”医生看了眼时樾,强调道:“快了。”

郄浩道:“是不是安宁?”

医生点头。

“我就知道!”郄浩烦躁地走了两步,“我就知道招惹那个郑开司要出事!唔!”

医生捂住他的嘴,严肃道:“你看好他,多跟他说话,鼓励他安慰他,随便你说什么——除了郑开司。”

郄浩愕然,被医生捏住后颈低声威胁,“明白吗?不许提郑开司。”

明白吗?很难明白,医生陪了时樾这么多天都没明白,怎么郑开司会变成时樾的七寸。不提郑开司,只是他的经验总结。

郄浩更不明白,从一开始他就不明白,现在更是如坠云雾。

但他很快有了机会去了解。晚些时候,守着时樾吃完东西上床躺好,郄浩回到客厅想给老婆打个电话,突然敲门声响。

时樾所住小区门禁森严,送快递的也要止步于小区保安室,郄浩轻手轻脚去看猫眼,还没走近就听外面人连敲带喊,“时樾!时樾!”

是郑开司,郄浩一窒,想起医生的交代,赶紧去卧室看时樾情况。

时樾平躺着,眼睛闭得紧紧,呼吸急促。

“你在吗时樾?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

时樾胸口剧烈起伏,他瘦了很多,凸出的胸骨这一下格外可怕。郄浩手足无措,恨不得立刻把郑开司弄走。

“时樾……我很担心你……分手你也要跟我说清楚啊对不对?”

一道门隔开两个人,门内的饱受煎熬,门外又何尝不是。

时樾堵住耳朵拼命摇头,侧身蜷成虾状,好似要把郑开司的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。

郄浩爬上床抱住时樾。

时樾越挣扎越狠,郄浩几乎要压不住了,他看到床头的束缚带,那个念头刚闪现便被他唾弃地打消。时樾多骄傲的性格,能把这种东西用在时樾身上吗?

忽而他明白了时樾在怕什么逃避什么——他怕被郑开司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。

郄浩眼眶发热,只能更用力地压制时樾,絮絮叨叨地说,“时哥时哥,咱快好了,啊,再忍忍,咱好了就去找那小子,咱去把他接过来住,你俩就天天腻一起……时哥,兄弟错了,兄弟以后再不说你俩坏话了……你俩就好着,好给安宁看!不行以后去国外,国外还能结婚,啊?时哥……”他说得想哭,时樾痛苦的戒断反应看得他想哭,时樾对郑开司的在乎也让他想哭。

他抹了把眼睛,时樾突然握紧他的手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压抑的低吼声。



郑开司坐在时樾楼下,抬头看着时樾窗户透出的灯光发呆。

时樾在家,他刚才听见里面的声音了,砰砰哐哐好不热闹。

那天晚上也有这么大动静,就是时樾跟他的第一次那晚。

时樾肯定喜欢带劲的搞法。

酒吧里那人也是,当众还能抬腿勾着时樾腰。

没眼看,一回忆就心痛,但时樾喜欢。

郑开司特别难受,长这么大难受到这个份上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一次是老爸去世,一次是被最信任的搭档背叛,结果他输了赌局要割掉耳朵。

跟前两次并列难受的就是此刻了。

他知道自己跟时樾差距悬殊,时樾简直是他见过最优秀的男人,而他呢,没多大本事,还不禁操。有更好的出现时樾当然选择很好的。

可是为什么不能说清楚?怕他死缠烂打吗?

他不会啊!再喜欢……也不会啊……

算了,时樾可能怕他伤心。

郑开司划亮手机,把时樾的微信记录一条条删掉,眼泪吧嗒吧嗒晕花了屏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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