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谈风月

[霆峰衍生]愿赌服输 21

市里有家酒廊新开业举办酒会,时樾也收到邀请函。红酒圈圈子不大,兜兜转转就这么些人,卖酒的,藏酒的,品鉴师,大家术业有专攻,真正懂酒爱酒又嗜酒的其实没几个。

时樾在酒会上看到身着正装的何瀚,这位何氏酒业少东家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,他携女伴出席,正和几个来宾交谈甚欢。

“何总。”时樾礼貌打招呼。

“时老板。”何瀚举杯向周围示意,“抱歉。”

大家识相走开,何瀚把时樾带到冷清的户外露台,道:“虽然我对那位安小姐没什么好感,但你俩的恩怨我也不想插手。这次就算了,答应你的事我替你办到,下不为例。”

时樾皱眉,“她找过你?”

何瀚道:“放话出来说,伦敦拍卖会她志在必得。”

时樾捏紧手里酒杯,当初即刻飞行说的很清楚,安宁是明确拒绝了的。可没想到他这边一有动作,安宁就跟着摆出同场竞技的姿态。

仿佛向他证明,离开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,跟她作对要承担怎样的后果。如同罩在时樾头顶的阴影,每当他想往前一步或攀高一点,就牵制他打压他,逼他退回原处。相反,如果时樾向她妥协,臣服于她,她便又不遗余力地帮衬时樾,给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,权利,金钱,都不在话下。

时樾受够了的吁出一口气。

何瀚饶有兴致地看他,道:“别怪我多事,但我总得了解我的伙伴和对手,所以稍加打听了一下……”

时樾坦白道:“我以前是安宁的人。”

“不不不,我不关心那个。”何瀚摇头,道:“听说你挖了安小姐的墙角,她才这么气急败坏?”

见时樾表情迷茫,何瀚揽着他笑道:“挖墙角抢生意,还是对以前的金主。时樾啊,你够胆识,又会玩,我看好你。”

这一声时樾,而非时老板,明摆着何瀚主动将关系拉近了一步。时樾沉默地跟何瀚碰杯,不想再做解释。


挖安宁墙角——他和郑开司的事在外竟是这种说法。时樾自嘲勾了勾嘴角。

把老大老二老三从训练基地领回来后,过去两个月,时樾如愿以偿斩断了和郑开司最后一点交集。今天听何瀚提起,时樾体会着那种感觉,随之庆幸地发现,好像没什么了。

可他很快就知道庆幸的太早,命运总是开玩笑。回去路上接到医生电话,医生支支吾吾地说,今天去安宁俱乐部出诊。

时樾了然,俱乐部里那些小姐和少爷,服侍的客人有着五花八门的爱好,玩过火了不方便往医院送,叫医生出诊是常有的事。“以后能不接就不接,”时樾教育医生,“钱多怎么了,那地方我进去都嫌恶心。”

医生默了半晌,道:“我好像看到郑开司。”

时樾方向盘猛打弯,车子扭出个S,他靠边停车,拽下耳机拿起手机确认,“看到谁?”

“郑开司。是他,被保镖带进包间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时樾?”

“听着呢。”时樾重新发动,冷声道:“关我屁事。”

医生道:“我反正就告诉你。”

说完挂了电话。

时樾盯着前方路面,回家的路,笔直宽阔,路况好的不得了。而他的手在方向盘上越握越紧,凸起的关节用力到发白。终于一个急转弯,引擎轰鸣,时樾掉头往相反方向疾驰而去。



安宁的俱乐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自由出入,这规矩约束不了时樾,时樾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,一身煞气进了大楼。

俱乐部盘踞大楼顶上三层,时樾在中间那层被安宁身边管事的拦住,“时哥。”那人客气道:“找安姐?安姐现在不会客。”

时樾直接问:“郑开司呢。”

管事的堆起笑脸,“谁?”

时樾推开他往里走,“少他妈装傻。”

“时哥时哥!”管事的在后面为难道:“何必呢,你知道安姐早就看上那小子……”他豁出去地阻拦时樾,“你玩剩下的,安姐给捡回来,也没什么对不对……时哥!”

时樾突然转身掐住他脖子把他顶在墙上,一字一顿,“人在哪儿?”

管事的带时樾去了保安室,调监控,画面切到包间,道:“时哥,真不能让你进去,你就……就在这看看吧!”说着迅速闪出门,把时樾反锁在保安室里。

时樾两手撑桌,从郑开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,他的心便提了起来。

郑开司坐在黄花梨镶饰的沙发一角,左右站着两个魁梧的保镖。他低垂着头,两手绞在身前,这样子让时樾想起第一次看到他,也是这么拘谨,瑟缩,还略带屈辱感。

时樾承认当时自己被勾起一股保护欲,此刻似曾相识的场景,时樾却不知作何感想。他开始觉得郑开司是最高明的赌徒,玩弄人心的高手,老实又狡猾,诚实和谎言,每一面都是他,让人分辨不清。

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。比起郑开司,时樾更关心安宁想干什么,如果真像刚才说的,安宁要收了郑开司,自己能怎么样?还能像第一次那样为他挡下安宁吗?时樾捏起拳头,他现在甚至无法接受安宁和郑开司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。这让他想起酒吧那晚,自己也是这么看着监控,看到安宁和郑开司并排而坐,低头交谈。

他以为郑开司受了天大的胁迫,他还记得自己跑下去找他时他委屈的模样,说要走,要去安宁那里。

那个晚上从始至终都是安宁和郑开司演的一出戏!时樾找椅子坐下,他不再浑身紧绷,而是讥讽地看着屏幕,看着安宁走进包间。

安宁朝摄像头的方向投来一瞥,颔首笑了笑。

而郑开司浑然不知,安宁给他倒茶他也不接,安宁拉起他的手他便往回收,被保镖按住肩膀,强迫地捧住那盏茶。现在的郑开司完全展现出他胆小的一面,时樾调整坐姿,很好奇他这次要拿什么跟安宁对峙。他根本就是任人宰割。

“开司,我快没耐心了。”安宁落座,话虽这么说,语气仍是温和,“你知道,游轮那次,你把你自己卖给我了,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郑开司抠着杯子,迟迟才点头。

“我不喜欢强迫,所以这几年你看,我对你花了多少功夫。要没有时樾作梗,”安宁又朝摄像头方向一笑,“你早该是我的人。”

“安姐……”郑开司艰难地开口,“我,我不卖身……”

安宁笑出来,连时樾也想笑,这话他听他说过不止一次,以前觉得他可爱,如今却觉得可笑。

“开司你不会以为,游轮上我保你,是做慈善来的吧?你是天真还是愚蠢?”

郑开司咬住嘴唇,他的头几乎垂成豆芽菜了。安宁放缓态度,抚摸他胳膊,从下往上,暧昧地巡回,“你跟时樾也是跟,跟我也是跟,有什么区别呢?他对人对事都狠得下心,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?可我和他不一样,嗯?”

郑开司呆呆地点头:“不一样。”

安宁高兴道:“对啦,想通就好。”

她伸手要抱他脑袋,郑开司猛地侧身,往保镖后腰摸去。

“哎!”保镖堪堪躲开。

郑开司却不是要袭击保镖,他举起刚摸来的一把匕首。

安宁大惊失色,被保镖用力拉开。郑开司换到左手持刀,迅速往下扎去。

利刃穿透皮肉没入黄花梨木中,他把自己一只右手钉在沙发上,血汩汩冒了出来,剧痛让他痉挛地缩起身体。安宁首先回过神,指着摄像头惊慌道:“快关了它!!”

画面晃动,布满雪花点。

时樾脑子一片空白,看不见包间内情景了,只听见混乱的脚步和沙发茶几挪动的声音。

还有郑开司说话,“安姐,欠你的我还给你……”他疼得说不出完整一句,急喘两下才能继续,“手,耳朵,你拿去……嘶……”

“闭嘴!给我闭嘴!”安宁歇斯底里。

“你跟时哥当然不一样。”郑开司抽气笑了声,“我爱他啊,怎么能一样。”

“我最后悔的,就是没有早点爱上他。”

时樾扶着椅子站起来,拿起对讲机,“开门。”

那边犹豫着,“时哥……”

时樾吼道:“开门!!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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